什么造就了21世纪的宜居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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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方式 佘琼成, 香港,新加坡和深圳公司负责人
terence.seah@beno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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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方式 Anton Comrie, Senior Associate Director
anton.comrie@benoy.com

新冠疫情重塑了许多人与城市中心的关系,而世界各地的设计师和开发商也开始考虑城市的未来。毫无疑问,这场疫情引发了诸多问题。未来谁将生活在城市里?我们如何建造更具包容性和公平性的城市?“宜居”城市环境的关键因素是什么?

为了找到答案,上个月我们邀请了多位行业专家在伦敦和新加坡同时展开圆桌讨论会议。下文即为这两次会议的一些关键要点和见解。

前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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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观点

英国圆桌会议由贝诺城市设计负责人 Anton Comrie 主持,开场即展开了社区主题讨论。Comrie 向戴森设计工程学院高级讲师(副教授)兼人类学家 Weston Baxter 博士提出了第一个问题:我们应如何塑造人类的行为,在城市内建立社区。

Baxter 博士回答说,社区的建立离不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从事物理空间和结构(如建筑物)开发的人员通常会进行被动干预,观察人们如何相互抢占空间或共享公共空间。“但是这还不够,”Baxter 博士说。为了建立社区,设计师需要“打造更活跃的空间”并加强将人们凝聚在一起的“仪式和互动”。Baxter 博士指出,节日和活动是建立地方价值观的常用方法,但他同时提醒大家保持谨慎。“举办大型聚会很容易,”他说,但是“更细致入微的日常互动”才是真正重要的。例如,活跃街头气氛或派发当地新闻刊物,这些活动都能够深入到社区成员的日常生活中,从而覆盖更多处于被动状态的成员。

与会者随后更多地从经济层面分析了新冠疫情对城市的影响。Comrie 提问道:新冠疫情是否对城市生活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改变?WSP 经济主管 Jim Coleman 指出“新冠疫情对城市的改变实际上就是它对我们个人或者社区的改变。”特别是,疫情改变了“我们参与经济的方式”。Coleman 认为混合工作模式开启了新的选择,但也加剧了“根深蒂固的不平等”。在世界各地,公共领域能否提供无障碍服务,以及政府是否有能力支付工作人员居家办公的费用,这些都造成了极端不平等的体验。这些不平等需要妥善解决,才能确保城市未来的复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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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揭示出我们并没有为自己设计足够的公共空间,而这正是凝聚整个城市的力量。这是最容易实现的目标……并且也创造了实现平等的机会,让富人和穷人都能够进行户外休闲和互动。”

投资户外和底层空间

肯尼亚内罗毕乔莫·肯雅塔农业和技术大学的讲师 Arthur Adeya 认为新冠疫情也凸显了公共空间的重要性。Adeya 说:“新冠疫情揭示出我们并没有为自己设计足够的公共空间,而这正是凝聚整个城市的力量。这是最容易实现的目标……并且也创造了实现平等的机会”,让富人和穷人都能够进行户外休闲和互动。

贝诺姊妹公司 Uncommon Land 的总监 Simon Grimbley 和房地产专家 MurrayTwohig 的创始人 David Twohig 一致认为公共空间的创收和维护至关重要。Twohig 表示,“让开发商了解投资户外空间的经济利益”是行业需要改进的地方,特别是在发展底层空间方面。关于这一点,贝诺环球设计董事总经理 Simon Bee 认为,“地面空间是城市的命脉;正是它创造了活动、客流量和价值。”Bee 不仅提到了零售业,还提到了“教育、公民和文化”维度,同时解释了底层空间发展是“许多优秀城市的精髓所在”,并为整个城市营造出“活跃、充满挑战和热情”的环境。

Bee 在亚太地区有着丰富的经验,因此他认为扩大绿地以及“大量减少柏油路和混凝土”,将有助于促进可持续的城市交通,并降低我们对汽车的依赖。他补充道,“连接的和商业化的屋顶空间及住宅花园”是我们需要探索的其他关键领域,以便提升城市的宜居性。

“城市发展成功的关键是根据空间的明确需求和切实的当地需求,创造与环境相关且响应迅速的空间。”

包容和创新

为了改善城市,造福人民,我们需要让更多的人参与对话。但是,我们如何让那些难以接触到的社会成员参与进来?

为了回答这一问题,Connected Places Catapult 地方和权力下放政府主管 Alex Cousins 回顾了近期前往都柏林的一项贸易访问,该访问涉及 26 个地方当局。Cousins 表示,许多与会的利益相关者看到了疫情后重建社区财富的机会,并谈到了“包容性创新经济”的必要性。在这种模式下,重新开发公共土地,然后将其转交给社区进行维护,可增加地方参与和发挥作用。Cousins 还透露,都柏林的会谈为创建包容性创新机构铺平了道路。她说,新机构的目标是“汇集每个人的声音,以便我们能够了解和放大每个部门正在发生的事情,证明在社会和经济影响方面的益处,并帮助人们以不同的方式建造建筑物,确保城市更具包容性”。

关于创新,WSP 规划主管 Bob Tong 解释了如何利用围绕公用事业、服务和临时用途的创新模式来帮助在公共基础设施开发中创造价值。“如果用更明智和综合的方法来思考”,Tong 说道,这些项目更多地是创造价值而非成本,这正是开发商的真正驱动力。Tong 表示,良好的城市设计的另一个关键组成部分是“强大的客户愿景和领导力,着重关注对人们真正重要的结果”。他补充道,“错误的愿景”是一种“花若盛开,蝴蝶自来”的方法,这种方法通常基于对人口和经济增长的不切实际的假设。Tong 总结道,城市发展成功的关键是根据空间的明确需求和切实的当地需求,创造与环境相关且响应迅速的空间。

东方观点——建造民主的城市景观

亚太地区“宜居城市”会议在新加坡贝诺工作室举行,贝诺香港、新加坡和深圳负责人 Terence Seah 带领了一个行业专家小组出席会议并讨论了城市环境的未来。

Handley House 客户开发负责人 Jacob Perkins 要求与会者考虑能够让新加坡成为宜居城市的要素,拉开了会议序幕。会议上提出了一系列关键的社会问题,从工作机会和赋税优惠到交通、便利设施、教育和安全。用 JLL 新加坡负责人 Chris Archibold 的话来说,这些问题涵盖了“让城市适合生活和儿童成长的所有要素”。

Terence Seah 认为新加坡吸引力的关键因素是可以获得绿色空间。新加坡在城市环境与自然的融合能力方面在亚太地区极具优势。AECOM 可持续发展部门助理总监 Pratima Washan 描述了亚洲其他城市的噪音、污染和人口密度如何“挑战基本宜居条件”。他的观点了获得了其他小组成员的认可。Washan 表示,新加坡的主要经验是政府为绿色空间等无形资产分配价值的方法。新加坡政府“在过去二十年里采取了慎重的政策”,通过自然和可持续发展来促进公民福祉。他还表示,城市绿色空间对心理健康至关重要,但是亚洲大多数城市“没有量化这些资产的收益”,也没有优先考虑其发展。

Jacob Perkins 表示诀窍是“从商业意义上利用绿色空间实现创收”。他说,“衡量[这些要素]对幸福的影响的方法有很多;从我们所使用的数据来看可能有些不太明确,但我们可以利用这些信息来鼓励开发商”创建更绿色自然的城市。对于这一观点,SM Prime 首席战略和规划官 Karthik Karkal 补充道,“投资公共领域”是“宜居城市的优势所在”。Karkal 称,宜居就是“在公园和开阔空间徜徉,在户外用餐,在清澈的河流边驻足欣赏”,如此体验一座城市。那些理解“公共领域投资、其价值创造以及就业和教育”重要性的城市,才是“真正特别适合居住的城市”。与会者一致认为,将公共领域的发展交予市场力量是危险的,因为市场力量总是忽略不能提供即时回报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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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理解‘公共领域投资、其价值创造以及就业和教育’重要性的城市,才是真正特别适合居住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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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和负担能力

当然,每一座城市都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正如 Arup 可持续和 ESD 助理负责人 Christina Kuo 所指出的,“我们需要满足各个年龄段和各种体验的需求,但是就一座城市而言,很难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例如,尽管新加坡非常适合年轻家庭和专业人员,但是不适合 18-25 岁的年轻人。文化差异也可能影响“宜居”标准和期望。例如,在亚洲城市,由于土地限制和人口密度,垂直空间是一种公认的现象;而在西方,人们的宜居体验通常是向郊区蔓延以及开阔的空间。

在世界上的有些地方,城市中心正在逐渐偏离老年人,ERS HK Limited 研究与分析部门负责人 Chua Yang Liang 博士说道,“纽约和其他大都市都在吸纳年轻人,同时逐渐远离老年人。”矛盾的是,有能力在城市生活的往往是老年人,而不是年轻人。但是正如贝诺高级副总监 Madeleine Hug 所言,“他们只是不愿意”。

讨论主题转向年龄、年轻人和负担能力,与会者反思了城市如何经常暴露和加剧贫富差距。一名小组成员回忆起伦敦的一个公共空间。该空间有多个不同入口可进入,具体取决于“居民是住在经济适用房中还是私人住房中”。Hug 表示,“可悲的是,这种场景很常见”。Hug 认为,我们需要建设“没有隔离或歧视”的城市,所有人都认同设计师面临的关键“宜居性挑战”是创造更民主的城市景观,促进访问平等和机会平等。

制定令人信服的价值主张

Karthik Karkal 称,美国铁锈地带存在“城市萎缩”现象,建筑物被木板围起来,居民区也被废弃。这种现象提醒我们,吸引教育和工业是城市环境生存的关键。

Karkal 说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学生毕业后也不必搬离学校,因为“[行业]就在这里,为他们提供支持,他们可以在那里创建自己的企业”。马萨诸塞州剑桥的肯德尔广场是另一个例子。这里曾经是一个破败荒芜的地区,后来当地企业家意识到麻省理工学院的毕业生将因此而离开波士顿,于是进行了改造,将其打造成了充满活力的生物技术和 IT 公司中心。Karkal 总结道,这是“防止人才流失和创造行业的战略愿景”,并补充说,无论是在美国、欧洲还是亚洲,每一个城市都需要令人信服的价值主张。因为只有通过强有力的激励性愿景,城市才能吸引确保其长期成功和可持续发展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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